她若在这个时候被休,钦阳和碟儿都不好议亲,待一年之后,钦阳和碟儿都议了亲,江家再公布她被休的事,便也不算给她的一双儿女招黑了。
马车上,环翠看着默不作声的邹氏,“夫人,对不起,我不是有意的……”
她的确出卖了邹氏。
但她是真心希望邹氏能醒悟。
邹氏点头,“我知道!”
环翠没想到邹氏竟能理解她,一时之间心头发涩,哽咽,“夫人放心,无论夫人去到哪里,我都会跟着夫人,不会让夫人吃苦的!”
江致小寿宴结束,邹氏也去了三清观。
江慈在江家留宿了一晚,次日一早,向父亲和兄长辞行。
江沇挽留她。
江沇道,“邹氏已经接了休书离家,只不过为了钦阳和碟儿,这事我答应她暂且瞒下,待一年后,钦阳科考过后再公布,如今这个家已经太平了,你无需离开!”
“三兄不必留我,我在别苑一切都好,况别苑离京城也不远,我随时都会上门叨扰,三兄别嫌我烦便好!”
江沇叹了一口气,知她去意已决,便没有多劝。
只让人多备些东西让江慈带回去。
“老爷、三爷,王家来人了!”
江沇正要送江慈出门,下人来报。
“王家?哪个王家?”
下人道,“就是国子监祭酒王家。”
江沇皱眉,江家与王家向来无交情,不知王家今日上门所为何事?
江沇道,“父亲,我去看看。”
江致点头,“若是有事,你再差人唤我!”
“好!”
江慈离开时,撞见了王家下人,并瞧见一名浓妆艳抹的中年妇人,她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。
果然,次日一早,江沇便登门了。
“五妹妹,这事我已禀告父亲,父亲也不好为你作主,我只得来征求你的意见!”
竟是邹氏之前四处打听有无丧妻或是大龄未娶之人。
打听到了王家。
王家斟酌了几日,以表诚意,这才带了媒婆亲自上门提亲。
最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。
这王祭酒的儿子王伦今年已近三十,竟还未曾婚配过。
不仅不曾婚配,身边连个侍妾都没有。
江沇虽气邹氏的行径。
但不得不说,这确实是一门好婚事。
王家虽不是高门大户,但盛在家中世代清流。
王伦少年中探花,如今在大理寺任职。
他着人打听过,王伦为人知情识礼,性情温厚,只是思想有些迂腐。
倒也算不上什么大缺点。
他和父亲都认为这是一门好亲事,因此,他才会亲自来问一问江慈,与江慈商议。
江慈认真听完。
默了一会道,“三兄,这事请容我好好想想!”
她明白,若这不是一门好亲事,兄长定会直接拒了,更不会亲自跑这一趟来与她说明情况。
况,兄长做事向来稳妥。
兄长定是打听清楚了那王伦的为人,觉得嫁过去,并不会有亏,才会来征求她的意见。
兄长是为她好。
江沇走后,翠儿忍不住道,“姑娘,您还犹豫什么呀?三爷不是说了吗?那王家公子不曾娶过妻,且身边连个侍妾都没有,向来是个洁身自爱的,何况王家是清流人家,内里也没有乱七八糟的腌臜事,您若是嫁过去,只需做好自己的本份事就好,这是一门好婚事呀!”
翠儿说的,江慈又岂会不明白?
但她是二嫁妇,即便王家门第不高,也没有理由寻一个二嫁妇为正妻。
她已经历过一回风霜,不得不比旁人多想些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