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信一你等会儿,我们晚上慢慢聊,先让我给龙哥把把脉。”阿暮觉得这些长辈真是一个比一个让人操心,还是tir哥好,不如明天就去庙街吧。
阿暮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,心里蓦地抽动一下,她知道自己有更该去的地方,这正是她回来的原因。但是胆怯像卑微的蚂蚁,半点甜腻就一拥而上,她在料峭的余寒里手忙脚乱。
信一听见事关龙哥的话语才终于松开了手,但嘴角的弧度始终压不下去:“好啊好啊,一会儿去找四仔,他也很惦记你,我们聊个通宵!”
龙卷风坐在沙发上,颇有些无奈地伸出胳膊,目光却始终放在阿暮身上,似要看看她如今有哪些不同:头发长了短了,人儿胖了瘦了。
“保持得还不错呢!下一步该彻底戒烟咯,龙哥。”阿暮笑得眯起眼睛,她就知道龙哥根本戒不了烟,这次她回来必须采取强制措施了。
“一回来就想管我啊?”龙哥不屑地收回胳膊,缓缓起身,“我要睡了,你们年轻人去聊通宵吧。”说着就往外走,走了两步又停下来,回头看着阿暮。
“明天一起吃早饭。”
“知道啦龙哥!”
眼见龙哥走了出去,阿暮这才注意到门口还有一个身影,咦,追债追到这来了?
“你怎么知道我在这?”阿暮掏了掏口袋,拿出一个伍角硬币递过去,“还你还你,大晚上的别跟着我了。”
阿暮心想,还以为这小子是个厚道人呢,怎么为了伍角钱还跟踪自己呢。
那个青年迷茫地看着自己,又向信一投出了求助的目光,手轻轻抬起又放下,似乎不知道该不该接这枚硬币。
信一本来一直盯着阿暮笑着,看见青年这般模样,虽然不知道这个硬币是怎么回事,但才想起来要做个介绍。
“阿暮,这位是陈洛军,前两个月逃避追杀进的城寨,现在是我们的麻将搭子。”信一一手叉腰,一手揉着阿暮头发,“走吧,去找四仔,好好聊聊这些年的事。”
“麻将搭子?”阿暮眼睛一亮,看来是新朋友呀。她把硬币往陈洛军手里一塞,乐呵呵道:“既然都是自己人,那一起啊,人多热闹嘛。”
陈洛军一言不发,倒是傻愣愣地点了点头。一旁的信一似乎有点欲言又止,但没有阻止。一路上信一喋喋不休地给阿暮讲述陈洛军入城寨后的故事,似乎故意阻止陈洛军说话。
“林医生~有急诊啦!”医馆的灯一直亮着,门也虚掩,一看便是四仔仍在收拾,还没有回去睡觉。阿暮一边说着话一边将门推开,同正在收拾药柜的四仔四目相对。
“四仔!!!”阿暮欢呼着一个猛冲,几乎整个人扑在四仔身上,她可太想念自己这位盟友了。
四仔冷不防被阿暮撞上,下意识地托住她的腿,但整个人还是一副懵圈的状态。直到信一忍不住咳嗽了两声,四仔的瞳孔才重新聚起光来。他微仰起头,看着挂在自己身上的阿暮,不敢置信地呢喃:“……阿暮?”
“是我是我,我回来了!”阿暮很开心,而四仔终于反应过来,意识到这个姿势不妥,赶紧给她放下。一旁的信一紧蹙的眉头这才展开,而陈洛军微张着嘴,神情复杂。
四个人分别落座,信一紧贴着阿暮,始终侧头看着她。四仔虽然面无表情,但眼神远比平日温柔。
“五年一声不吭,出现也那么突然,真当大家没脾气啊?”四仔佯装生气,见阿暮一副赖皮的笑容,自己也不禁失笑。
他对着坐在沙发角落的陈洛军说道:“这就是你好奇的阿暮,现在见到本人了。”
“咦?洛军你好奇我啊?怪不得呢,我看你一路都欲言又止的样子,是有什么话要问吗?”阿暮觉得这个寸头男挺有意思,看起来很好欺负,啊不是,很老实。
“问什么都可以吗?”洛军低着脑袋,眼睛不知该往哪看,一副很拘谨的样子。
“洛军啊,其实你要是困了可以先回家睡觉的。”信一忽然出声。
阿暮立刻意识到不对劲,她用胳膊肘把身子前倾的信一往后一推,充满诚意地看着洛军:“当然,什么都可以。”
“我,其实一直想问……”洛军鼓足勇气抬起手,指了指信一搭在阿暮肩上的胳膊,“分手了也可以这么亲密吗?”
“洛军!”信一大喊一声,冲上去想要捂住洛军的嘴,被阿暮一把抓住衣服后领。
“蓝、信、一!”她咬牙切齿,一字一顿,“你在外面就这么造谣是吗?!”
四仔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信一,强压怒火的阿暮,还有不知所措的洛军,长叹一口气:“洛军,都让你别信信一的话了。”
“因为,因为十二少也是这么说的。”洛军大概明白了什么情况,但还是小声解释。
信一听到十二少的名字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立刻质问洛军:“十二那小子就喜欢胡说八道,他还造谣了什么,你快给阿暮说清楚。”一下子就把锅盖在了十二少身上。
阿暮也懒得跟信一掰扯,等有机会再收拾他。她示意洛军大胆说:“十二少还说了什么?”
“他、他说你为了tir哥愿意做后妈。”
阿暮听完倒吸一口凉气,猴年马月了都,十二少这茬看样子是过不去了。她尽量控制住情绪,轻声问道:“还有吗?”
“呃……十二少还说你也喜欢他,但,但这句我可没信啊。”洛军赶紧摆摆手,试图撇清关系。
“梁俊义你死定了!!!”阿暮恨不得现在就冲去庙街,把十二少拖出来千刀万剐!